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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小飞不熟悉其他业务，但对酒熟，张晓波就安排他先在吧台上帮人倒酒。怕他那身高和劳改头吓着客人，于是踅摸出来一顶帽子给谭小飞戴上。

是顶够奇葩的帽子，圆帽顶遮住了脑袋，帽檐两边还露出几根假小辫儿。他却完全能驾驭得住。

忙里偷闲的间隙，张晓波坐在吧台前的高脚凳上，视察了一会儿新员工的表现。

谭小飞在台子后面忙碌，看到他，表情动了一下，转身忙活了一阵。张晓波以为等待他的是什么谭氏特制鸡尾酒，没想到谭小飞咣当一下，在他面前放了一杯货真价实的牛奶。

他抬头愤然地看了一眼，正要骂人，却看到谭小飞凑近了的脸。谭小飞将两只手撑在他椅背上，朝他挑了个眉。领口的扣子解了两颗，露出好看的锁骨，昏暗的光线恰到好处地勾勒着五官的轮廓。

张晓波心里一动，抬手勾了勾谭小飞的下巴。“人长得帅，真是什么都能往上招呼。”就是放顶西瓜皮在谭小飞头上，那也一定是好看的。

谭小飞不紧不慢地扶了一下帽檐，朝他行了个小小的点头礼。

张晓波莫名其妙地心跳乱了几拍，赶紧喝了一大口牛奶压压惊，心想美色之下真是不分男女。

聚义厅的生意不咸不淡，这几年也招揽了一撮常客，一群和张晓波年纪差不多的大的年轻人总爱窝这儿蛋逼聊天，就和他跟谭小飞以前那会儿似的不着调。

熟了之后那伙人看这样貌不错的老板总坐那儿摆弄吉它，就总爱撺掇张晓波唱歌，连弹球儿都跟着一块瞎起哄。张晓波属于那种不大会害臊的人，二郎腿一翘，架着把破木吉他，虽然只会那么几个和弦，也敢上去吼几嗓子。

“朋友们，朋友们，”一曲毕了，张晓波把话筒架子凑到嘴边，一根手指指向半空“这是我老张家的聚义厅，你们但凡叫声好，我就敢给你们打折！”

“好！”谭小飞带头喊了一声，接着底下坐着站着的此起彼伏叫起好来，也不知道刚才听没听仔细，还是就想占点便宜。

其实这是张晓波和霞姨学来的揽客手段，时不时的放点好，能留住客人。他今天心情不错，本来就想给大家打折来着，唱曲儿就是个由头。但是大家反响这么热烈，还是让他有点小得意。

下了台，张晓波转圈似地晃悠到谭小飞跟前，手臂拄在吧台上眨了下眼。“说说，你哥怎么样？”

“蛮好。”谭小飞点头。

“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蛮好是什么意思？”

“也有好，也有不好。”谭小飞诚实地回答。

张晓波心里嘀咕，刚才发挥得不错啊，词也唱得没错，调也没跑。“哪里不好？”

谭小飞的长手跨过吧台捏住了张晓波的小肚子。“这儿没劲儿，所以气不稳。”

张晓波在离下身只有几公分的地方被人结结实实捏住的时候怔了一下。他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了，尽管知道在自己身上的这只手是属于一个比他还高半头的，纯爷们儿。但这只手伸过来的一瞬间，他还是想歪了。还以为谭小飞要往哪摸呢。

不能再想了，张晓波赶紧把自己的思路往正经上引。“哦，那您看，我这气短的毛病，还有治吗？”

谭小飞松开手，答，“有。”

——TBC——